［穿越古罗马沦为奴隶的你x不同阶层的他们］《永恒之城23》
第二十三章 臣服与挑衅
傍晚的霞光在他英挺俊朗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使他看起来像古代的战神那样伟岸光辉。
奈布.萨贝达矗立在霞光中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面色淡然，双目平静无澜，旁人根本无法窥见他的真实想法，可是从他那不断晃动的手指可以看出他的踌躇不决。
他在思考着一件对他的命运至关重要的大事。
夜幕终于降临，而他也在百般权衡思虑之后，做出了那个令他终生无悔的决定——他解下黄铜头盔，脱下甲叶战裙，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柜子里，也将自己金戈铁马的岁月一同锁在了柜子里。
于他而言，荣耀与爱情不可兼得，二者择其一时，他却选择了在大多数男人看来微不足道的爱情。
他踏着月色，走向了通往朱庇特神庙的道路，那里，有他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人。
巍峨雄伟的朱庇特神庙发散着圣洁肃穆的光辉，像是诸神遗留在人间的奇迹，而这座座神庙的主人，也有着近乎神明般清冷高贵的气质。
他的臣服归顺是大祭司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伊索.卡尔对他的深夜造访并不讶异，反而极其客气地接待了他。
杯中的葡萄酒色泽鲜艳明丽，如红宝石般通透，味道醇厚香浓，和那次在王宫宴会上喝过的葡萄酒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锦衣玉食的贵族，在吃穿用度上比他们平民不知道要考究多少倍。
“确定考虑好了吗？”大祭司轻描淡写地询问道，那银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与沉稳。
“嗯，当然。”
大祭司温和地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愉悦与欢欣，他冲在一旁随侍的女奴摆了摆手，女奴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退出房间，不一会儿便托着一个银质的托盘款款走上前来。
她掀开托盘上的罩布，露出了一摞金灿灿的黄金！
没有凡夫俗子都抵御这巨额财富的光芒，他目瞪口呆地盯着这盘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金子，那刺眼的光芒几乎灼伤了他的双目。
一直冷静且克制的理智被冲击得摇摇欲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视野从黄金上挪开。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他听到了自己那近乎垂涎三尺的询问，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见到了一只肥美的羔羊。
“这是，对你的臣服之嘉奖，萨贝达，今后，如果能让我看到你的忠诚与英勇，那么等待你的，会是不计其数的财富。”
“你想要权力，想成为帕里斯将军（奈布的上司）那样的人，我也可以帮助你。”
祭司的每一言，每一语都带着他无法抵御的蛊惑力，像是传说中塞壬女妖，诱惑着迷茫无知的他踏入名利场的深渊。
这是多少平民梦寐以求的东西——财富，地位，这些他过去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如今却是手到擒来。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奈布.萨贝达尴尬地点了点头，似乎为自己刚才这副“见钱眼开”的姿态所羞愧，一旁的女奴也识趣地退开，拿起罩布重新遮盖住了那耀眼的光芒。
“我知道了，我不会辜负您的厚望。”因为情绪激昂而泛起的潮红慢慢地从他的脸颊上褪去，清冷坚定的光辉再次回到了他的眼睛中。
“尊敬的祭司大人，我是个俗人，你开出的条件当然令我心动，但是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没有这些东西，我也誓死捍卫我的忠诚。”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与坚毅，像是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骄傲且英勇的士兵以一敌百地冲锋陷阵：“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为维妮德而来，所以我只会对维妮德忠诚，若有朝一日你们同时身陷险境且只有一人能存活，那我必定会不假思索地拯救维妮德。”
祭司神色严肃，眉头紧蹙，可是很快就舒展开来，露出了会心且满意的笑容：
“很好，你只需要记住——你是为维妮德而活。”
随即，他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令他心动不已的话：
“维妮德还未就寝，你要见见她么？”
他听见一阵轻盈且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宛如敲击在他的心脏上的细细密密的鼓点，让他的心兵荒马乱，快要跳出了胸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娇滴滴的脆嫩女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那个声音像是被浸满了幸福的蜜糖，甜得他耳尖都隐隐发痒。
“咦，这么晚了，喊我来做什么呢？”
他从未听到过维妮德发出这样愉悦且欢快的声音，因为他们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面里，她都是那副悲伤，愤怒，恐惧，紧张的负面模样。
那个娇小玲珑的美人宛如蝴蝶一般“飞”了进来，那漂亮娇艳的面孔上挂着灿烂热烈的笑容，可是这明媚的笑容在看见他的存在时便立刻凝固住了。
他知道，因为花节上的那场闹剧和诺顿.坎贝尔，维妮德已经对他没有了多少恨意，可是她不可能做到对他笑脸相迎，此刻她躲在大祭司的身后，警惕且戒备地打量着他。
“奈布.萨贝达，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冷着脸质问道，可未等他开口解释，大祭司便温和地安抚着她：“维妮德，后天我就要出发前去埃及，这远隔千山万水，我怎能放心下你。”
“那你干嘛不带上我？！”
“埃及人可没有臣服于罗马，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大祭司耐心地解释道，带着笑意的目光流转在他的身上。
“罗马虽然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总比埃及好得多，萨贝达会保护你。”
闻言维妮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中满是震撼与惊惶：
“一派胡言，我才不同意！”
“您在说什么？您让奈布.萨贝达保护我，你明明知道我和他——”
那反抗的声音戛然而止，大祭司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她的唇前，让她将那些不满与愤怒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大祭司的笑容依然是那样温润和煦，优雅磁性的男声宛如竖琴般悦耳动听，可是她却从中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冷意与悚然。
“维妮德一向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要接受。”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带你去拜见祖父。”
他温柔地亲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昔日那双月光般清澈的眼睛却盛满了冰寒且虚伪的笑意。
说罢，他命令女奴扶着面色晦暗的维妮德退出了房间，然后，他整好以暇地同奈布.萨贝达“致歉”：
“抱歉，让你见笑了。”
“是我管教疏忽，让她有了些小孩子脾气。”
“没什么。”奈布.萨贝达客气且礼貌地回应着，可是心中却愈发迷茫疑惑：
一个男人，会用“管教”这种带着训诫意味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恋人吗？这是正常的爱情吗？
翌日，伊索.卡尔带着并不开心的维妮德回到了祖宅参加家庭聚会，萨菲尔也破天荒地被邀请至此。
得益于这些年愈发耀眼光辉的成就，萨菲尔才终于从“一个羞于启齿的私生子”这一层阴霾中慢慢走出，伊索和他母亲的家族也在慢慢地接纳着他，甚至在考虑向世人公开承认他的身份——赫舍里家族（萨菲的母家）之子。
他们到达时，萨菲尔正在被莉薇娅闹腾得头晕目眩，这个乖巧活泼的小姑娘在见到萨菲尔时就会化身为恃宠而骄的小魔女，时不时会恶意地戏弄他，比如这会儿她赖在萨菲的怀里，笑嘻嘻地拉扯着他的发辫。
于萨菲尔而言，伊索的到来宛如天降救星，他求助地看着哥哥，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呵斥道：
“莉薇娅，你在做什么？”
听到舅舅的声音，这个乖张任性的小恶魔立刻化身成了甜美可爱的小娃娃，她忙不迭地从萨菲的膝盖上跳下，一路小跑着扑倒了伊索的怀里。
“舅舅！”
“我只是在和萨菲舅舅玩呢。”
小女孩扬起白里透红的胖嘟嘟的脸孔，笑得天真无邪，一双滴滴溜溜的琥珀色眼睛似宝石般通透无暇。
伊索故作严肃地板起了脸，质问道：“是么？可我明明看见你在欺负萨菲舅舅。”
小姑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着：“也许是吧，我看见萨菲舅舅就想欺负他，他长得就很想让我欺负。”
“噗呲。”虽说是童言无忌，可是听到如此天真且滑稽的话语，维妮德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全场的焦点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小女孩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注意到舅舅身边的女人，她惊喜地大叫了起来，那奶声奶气的童音却让在场所有人尴尬不已。
“哦，姐姐，是你，我舅舅的狗狗①！”
“......”
①参见第二十一章↓↓↓
这场啼笑皆非的闹剧在伊索的解释中落下帷幕，维妮德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感叹着小孩子的奇思妙想与那惊人的脑补能力。
莉薇娅显然很喜欢她，这会儿黏在她身上撒娇嬉闹，甚至都忘记了戏弄萨菲尔。
“姐姐，你好漂亮，你的皮肤真好，难怪舅舅这么喜欢你。”
小孩子热情洋溢的赞美让维妮德有些飘飘然，她忍不住笑着亲吻莉薇娅花瓣一样柔嫩的脸蛋儿，温言细语地哄着她。
“莉薇娅也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你。”
直到莉薇娅的母亲催促着她进屋更换被弄脏的裙子，小姑娘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怀抱。
维妮德温和地注视着莉薇娅蹦蹦跳跳的背影，就像是一只欢腾雀跃的小兔子奔跑在草地间。
以后，我的女儿也会像她这样可爱吗？
她甜蜜地憧憬着自己为人母的模样，直到一个轻柔娇嫩的女声打破了她的幻想。
"请问，您是维妮德小姐吗？"
她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温婉清丽的女人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而伊索和萨菲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模样时，却猝不及防地变了脸色。
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只是同样礼貌地回答道：
“是的，请问您是？”
女人微微眯起眼睛，鲜艳的红唇向上扬起，挤出一个热情且善意的笑容：
“我是赫拉。”
“您未来丈夫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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