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罗马沦为奴隶的你x不同阶层的他们]《永恒之城25》
第二十五章 狼狈为奸
华丽的青铜马车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风驰电掣般的疾跑着,镶嵌着绿松石的车轮在青石板道路上扬起滚滚烟尘。
穿越条条开阔整洁的大道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骏马嘶鸣,它最终在宏伟迤逦的朱庇特神庙前停下,首席祭司与他的未婚妻从马车中缓缓走出。
仅仅从外貌上来看,这位来自异国的妙龄女郎与首席祭司极其般配,她身姿妩媚,体态轻盈,举止优雅,那雪白细腻的肌肤配着精致妍丽的脸孔,有一种令人过目不忘的魅力。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位风姿绰约的美人此刻却是秀眉紧簇,目光哀怨,愁容满面,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紧紧地挽着未婚夫的手。
祭司当然知道她为何如此心事重重。
他们回到温馨雅致的卧室内,女郎懒散地斜倚在铺满孔雀羽毛的黄金卧榻上,像一株柔若无骨的藤蔓,她失魂落魄地遥望着窗外万籁俱寂的黑夜,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他们,不喜欢我……”
她的声音是如此缠绵且哀伤,让本就懊悔的祭司更加心疼不已,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住落寞的爱人,用最温柔的态度安抚她。
“今天辛苦维妮德里,早些休息吧。”
维妮德不情不愿地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来看向他,那双黑赭石般的眼睛水雾蒙蒙,似是泫然欲泣。
“伊索,我知道,你的外公不喜欢我。”
她的心思果然敏锐细腻,这话说得没错,相比于单纯害羞的维妮德,外公更喜爱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赫拉。
再多的辩解也只是强词夺理,欲盖弥彰,伊索索性落落大方地承认道:
“没错,外公他为人是有些古板,他早就为我物色好了未来妻子的人选,我没有如他所愿,他自然是不高兴。”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苦笑道:“与其说他不喜欢你,倒不如说是他对我的忤逆而不满,连累到维妮德了。”
他抚摸着爱人乌黑靓丽的柔软秀发,无比爱怜地安抚着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维妮德是和我结婚,又不是和外公结婚,何必在意他的看法?”
“不。”她果断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强硬:“恋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的家人不在身边,而你的家人又不喜欢我,未来,我和你的婚姻生活绝对是坎坷曲折的。”
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
伊索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描述的那种生活确实是存在的,但是他只会发生在懦弱无能的男人身上,因为他的态度不够坚定,手腕不够强硬,才会使本就不接纳他们爱情的家人变本加厉起来,他们不尊重他的妻子,无非是因为做丈夫的没有好好保护她,没有给予她足够的爱意和呵护。”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的语气是如此真挚且诚恳,使维妮德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灵终于放松下来。
“亲爱的维妮德,你觉得你的未来丈夫会是那种人吗?我记得,你还抱怨过他的行事作风太过冷酷狠辣呢。”
闷闷不乐的维妮德终于重焕生机,明媚甜美的笑容再度回到了那张娇艳欲滴的柔嫩脸蛋上,她笑嘻嘻地扑进了爱人的怀抱中,撒娇般地嗔怪道。
“哼,他敢对我冷酷吗?”
伊索笑着吻住那张丰润柔软的魅丽红唇,在一番亲昵的耳鬓厮磨后,他突然如梦初醒般地想起了赫拉——那个居心叵测,笑里藏刀的女人。
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如坐针毡般的警觉感,于是他无比郑重地叮嘱道:“维妮德,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不管去哪里,只要踏出朱庇特神庙的大门,就必须让萨贝达陪着你。”
“还有,尽量不要和赫拉有任何接触。”
没人会对恋慕之人的妻子抱有任何好感,所以赫拉不喜欢维妮德,甚至是抱有敌意。
虽然赫拉对维妮德热情亲昵,落落大方,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满与警惕,但是在那张温婉亲和的面孔下,伊索看到了她那野心勃勃的灵魂与争强好胜的妒忌心。
赫拉虽然极其擅长社交,但从未像今日这般风头极盛,肆意张扬,这分明是见维妮德紧张局促,才故意在她面前展露出一副左右逢源,面面俱到的模样。
当维妮德因为自己的怯场而自卑懊悔时,他看见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轻蔑与窃喜。
维妮德怎么可能会是赫拉的对手,若有朝一日不幸落入她手中,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翌日清晨,首席祭司带领着仆从卫兵,浩浩荡荡地从朱庇特神庙离开,他的未婚妻站在城墙上,依依不舍地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那缠绵的眼神哀伤得令人心碎。
“好了,维妮德,哥哥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你怎么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萨菲笑意盈盈地安慰着黯然神伤的维妮德,等到伊索的队伍完全消失在地平线时,沉默许久的维妮德才终于愿意同萨菲离开。
“罗马女人把她的儿子,丈夫送上战场,都不会哭成你这样。”
“啧,真煽情啊。”
一道懒散轻慢,幸灾乐祸的声音打破了这哀伤的氛围,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那个男人无所事事地倚靠在城墙上,口中还咬着一颗狗尾巴草,不怀好意地嘲讽着维妮德。
闻言维妮德面色一僵,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给我闭嘴!”
萨贝达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流露出肆意张扬的光芒,他像是幼稚淘气的孩童般,故意与维妮德顶起了嘴。
“不,我偏要说,我觉得你像一株依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离开了你的男人,你就不能活了。”
“你!”
维妮德气得面红耳赤,一双美丽灵动的眼睛燃起了愤懑的火焰,她怒目圆睁地看了萨贝达很久很久,却想不到半句回怼的斥责。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独特磁场,能让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尽数失灵。
萨菲目睹着这场闹剧,不悦地斥责道:
“萨贝达,祭司没教过你如何尊重他的夫人吗?”
“呵,没有。”萨贝达高傲地扬起了下巴,一脸无所畏惧的态度:“我是维妮德小姐的贴身守卫没错,我保护她的安全,我也愿意为她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我不是她的奴隶,我不需要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地像奴隶那般奉承着她。”
他吐掉了口中的草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像是大街小巷里游手好闲的无赖,与她印象里那个满手鲜血,阴鸷冰冷的军人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懒散地打了个呵欠,笑嘻嘻地说道:“祭司大人,维妮德小姐,该回去了。”
看着萨贝达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萨菲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中感慨道这家伙完全是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他完全想象不到那样高贵优雅的哥哥会放下身段同这等粗鄙无礼的人讲话。
不过,这家伙确实是一个极其合格的守卫,警惕而敏锐,他看着是一副懒散悠闲的模样,实则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维妮德,他腰间那柄锋利的短剑似乎永远都在蠢蠢欲动,随时都会被拔出来扫除一切威胁与凶险。
将维妮德的生命托付于萨贝达之手,他大可完全放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伊索离开的那一刻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便从心底升腾起,他不知道那股恐惧来自何方,也不知道该如何终结它。
这种感觉,就像是经验丰富的旅人误入了幽深阴暗的洞穴中,他知道这个地方危机四伏步步惊险,但是并不清楚黑暗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他突然想起来,在昨天的家宴上,早就对伊索芳心暗许的赫拉信誓旦旦地说着要为他送行,可是今天,他却丝毫不见她的踪影。
莫非,她是不想看见维妮德与伊索情意绵绵的模样?
赫拉坐在会客厅里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杯中热气氤氲的茶水变得沁凉之时,这栋宅邸的主人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
德希.梅洛笛呵欠连天地斜倚在软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轻描淡写地瞥了赫拉一眼,挤出一个客套且虚假的笑容。
“本多拉夫人,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被如此怠慢地对待,赫拉不仅丝毫不介意,反而笑意盈盈地回应道:“梅洛笛大人,我更希望您像像过去那样叫我赫拉。”
“哦,那么,亲爱的赫拉,你能告诉我,你今日为何有兴致来探望我呢?”
“我才听说您被皇帝陛下任命为不列颠尼亚的总督,今日是来恭贺您的升迁之喜。”
赫拉不动声色地恭贺道,她的笑容,她的礼节是那样完美热情,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一丝瑕疵。
浸淫权力多年,德希.梅洛笛的眼睛早已被磨炼得敏锐毒辣,他比最狡猾的狐狸还要精明,怎会看不出赫拉那笑意盈盈的面孔下,是怎样居心叵测的城府?
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哦,仅仅是来恭喜我吗?”
“我对您的友谊日月可鉴。”赫拉仍旧是那副完美到极致的笑容:“也许您看着我是空手而来的,但实则不然,我为您准备了一份贺礼。”
“您此去赴任,千里迢迢,这路途是如此遥远且寂寞,所以我为您准备的这份贺礼,可以缓解您的寂寞。”
“哦,是什么?”
赫拉的唇角扬起一抹神秘莫测的诡异微笑,她的声音比北方的海洋还要冰冷。
“是您梦寐以求的女神——维妮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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