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潭(🚫鸽子皮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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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乙女向][(诺顿/D.M)x你]《夜幕伦敦19》

第十九章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何会在潜逃数日后选择自投罗网,主动走进了伦敦警////察局自首。

  

  凭借他的家族权势地位,一起绑架案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个浸润官场多年,八面玲珑的警察局长都暗示他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他对那些暗戳戳的讨好置若罔闻,在狭窄封闭的审讯室内,如实供述了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罪行:杀人,分shi,qiangjian......

  

  他当然不是良心发现,为自己的恶行赎罪,而是他突然厌倦了这残暴的虐杀与鲜血,厌倦了这人性深不见底的黑暗与丑恶,他想他需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思考他那迷惘渺茫的未来。

  

  至于他的阿佛洛狄忒,没关系,他们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

  

 




 

  

  

  “他自首了。”

  

  梅洛迪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坐在庄园后院的秋千上晒太阳,享受着伦敦难得一见的明媚日光。

  

  “嗯。”我冷淡的回应了一声,而梅洛迪则喋喋不休的向我保证他决定不会放过伊索.卡尔,那个恶魔绝对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血的代价。

  

  他的语气是无法掩藏的仇恨与愤怒,恨不得将伊索.卡尔除之而后快。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阴郁沉重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喜剧。

  

  “那么,您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梅洛迪伯爵?”

  

  梅洛迪面色一怔,他的眼中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不悦之色,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哄我:“纳纳,不要开玩笑了。”

  

  “玩笑,你觉得这是玩笑?”我冷笑着回应他,言语中满是怨毒和厌恶。

  

  沉重的苦难压抑的我几乎窒息,我自认问心无愧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可命运给予我的只有一场又一场残虐的噩梦,被一个又一个人欺骗玩弄,在一场又一场游戏中死里逃生。

  

  “是,我很感激您孤身一人前来救我,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一切的源头是谁,是你,高贵的梅洛迪伯爵!”

  

  我如一头受惊的母兽,声嘶力竭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而眼前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重,那张完美精致的面孔被愧疚和忏悔所占据。

  

  “失去亲人,失去子嗣,被jian污,被虐待,这些对女人来说最残酷的暴行我都经受了!这都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遇到伊索.卡尔那个人面兽心的魔鬼?!”

  

  说到此处,我已经是泣不成声,我的眼中充斥着绝望与哀伤,那些复杂交融的沉重感情在此刻如火山喷发般尽数宣泄出来。

  

  “抱歉.......”

  

  那些苍白无力的道歉又能有什么作用?

  

  他低头服软的样子却让我愈发厌恶反感,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不耐烦的说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好意,我就问你,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这个问题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向我展示了他自私虚伪的真实面孔,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盛满了不甘与愤怒,他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

  

  “不要胡闹了!我们的婚礼已经提上了日程,择日成婚!”

  

  “很好。”

  

  出乎意料的,我停止了歇斯里底的反抗与挣扎,甚至不再哭泣,即使有人曾经告诉过我,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面色平静淡然,仿佛刚才愤怒的争吵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梅洛迪满脸的愕然不解,显然他根本不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平静淡然,岁月静好。

  

  我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梳妆镜,光滑澄澈的镜面倒映出一张美丽娇艳的少女面孔,她如此年轻水嫩,雪白的肌肤上散发着青春的鲜活气息。

  

  这张美丽的面孔让她受到了众星捧月的追捧,也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祸患。梅洛迪曾经大言不惭的承认过,伯灵顿宫的初见,他就是被这张漂亮清纯的面孔所吸引,以至于他不惜布下天罗地网来诱捕这个水晶般的女孩。

  

  就连伊索.卡尔,这个十恶不赦的疯子都亲口告诉我,他确实喜欢我这张出色的面孔,喜欢我这独属于少女柔软芬芳的身体。

  

  哈,罪恶的根源就是seyu,seyu的本质却是对美的占有与渴求!

  

  我轻轻摩挲着头发上的发簪,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现在它却要为我的自由随着这张美丽的容颜而献祭。

  

  在梅洛迪满脸的惊愕中,在我轻声哼唱的欢快小曲中,我拔下头上的发簪,对着那张光滑白嫩的美丽脸孔,狠狠的刺了下去!

  

  利器切开肌肤涌出温热的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染红了我的衣襟,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知道,我下手的力度如此之大,伤口如此之深,毁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纳纳?!你在,做什么?!”梅洛迪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颤抖,他的脸上被悲愤扭曲的近乎变形,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我的名字,手忙脚乱的掏出手绢想要为我止血。

  

  “伯爵。”我后退几步,透过泪光盈盈的朦胧视野,直视着他幽蓝色的美丽眼瞳。

  

  我将那发簪抵在了纤细脆弱的脖颈上,那尖利的针头一触即发,似乎马上就会刺破大动脉,喷涌出猩红温热的鲜血,随着我的生命一同流逝。

  

  “如果您再敢上前一步,那么它就会刺入这里,您已经看到了,我不会开玩笑。”

  

  “放过我,不然我宁愿去死。”

  

  “我已经没有希望了,父母不在了,诺顿也不知何日归来,您没有可以威胁我的筹码,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亡。”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结束,我看见他的眼睛被悲伤的浓郁雾气笼罩,他的神色万念俱灰,绝望死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用这种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方式来和他抗争。

  

  伦敦的阳光热烈灿烂宛如一团火焰,可我们的心却如寒冬腊月的冰河那样冷的深入骨髓。

  

  满脸血水狼狈不堪的我和衣着华贵相貌俊美的他形成了某种荒谬的鲜明对比,我们在这死寂灰暗的时空中静默无言,直到来送下午茶的女仆看见我这副可怕模样被吓得尖叫起来,这种绝望的氛围才被打破。

  

  他严厉的呵斥女仆退下,再次向我开口却是软弱的恳求:

  

  “纳纳,我答应你,我会放你自由!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是听话,放下那个东西!马上和我去医院,不然你的脸就毁了!”

  

  他最在乎的还是那张脸吗?我凄楚的笑了,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凶器,他已经妥协了给我自由,我不需要再计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冲上来手忙脚乱的为我止血,做了简单的清理包扎后,马不停蹄的带我赶到了医院。

  

  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医生诊断之后告诉我伤口不是很深,好好修养就不会留下疤痕。然后我就听到了梅洛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后会无期。”收拾好那单薄的行李后,在伦敦寒凉的秋风中,在梅洛迪的不舍与哀伤的眼神中,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座鬼屋般的庄园。

  

  这是我对沉重苦难的过去的告别,亦是我的新生。

  

  再见,伦敦。

  

 




 

  

  

  

  天地之大自然会有我的容身之处,逃离伦敦后我便来到了格拉斯哥一处名叫“博思韦尔”的小镇,这里风景优美,宁静安和,民风淳朴,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诺顿的故乡。

  

  善良纯朴的镇民并没有对我这个异国女人有半分抗拒和敌意,他们热情的欢迎我的到来,我在小镇租下一座温馨的小房子后,便在镇上的农场找了一份工作,虽然父母留下的遗产足够我养活自己的后半生,但我不想在碌碌无为的日子里消遣着细碎的时光,而且我也很喜欢和农场里憨态可掬的羊羔奶牛在一起,他们软嫩活泼的叫声,蓬松柔软的毛发让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一丝丝的治愈。

  

  诺顿在信中告诉我他很忙,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回来。

  

  我并没有向梅洛迪隐藏我的去处(事实上也根本藏不住),所以这期间亚瑟过来探望过我几次,他虽然非常遗憾我的离开,但是并没有劝说我回去,因为他知道他的叔叔对我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行。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离开梅洛迪后的日子就像是按下了倍速播放键,这流逝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1936年过去了,在漂浮着雪花的深蓝夜空中,在博思韦尔瑟瑟的寒风中,我迎来了十八岁的生日。

  

  在院子里被积雪堆满的草坪上,我看见一个不速之客,他修长瘦削的身体被紧紧的裹在黑色的羊毛大衣中,他黑色的头发染上莹白的雪花,他幽深漆黑的眼睛中倒映着澄澈清美的月光。

  

  他对我说:“生日快乐,我的阿佛洛狄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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