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潭(🚫鸽子皮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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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乙女向][(诺顿/D.M)x你]《夜幕伦敦18》

 作者有话说:这是最后的存稿,这章过后我会停更一段时间

第十八章



      很多年后,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寂静深夜里,伊索.卡尔仍然会想起母亲离开人世的那一幕。


  “奥古斯汀.卡尔!你这个恶贯满盈的魔鬼,乱lun的禽兽!”


  铺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的玻璃碎片在月光的映衬下折射出诡异妖冶的光芒,他的母亲,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鬓发散乱,双目赤红,那张素来光彩夺目的脸孔被愤怒和悲痛扭曲的近乎变形,她歇斯底里的咒骂着一言不发的父亲,哭得撕心裂肺。


  从母亲断断续续的疯狂的控诉以及父亲那阴云密布的脸色中,他懵懵懂懂的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这个本来应该随着那个女人一起埋入地底的丑恶秘密:


  他的母亲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的父亲不仅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祖父!


  即使近亲结婚在欧洲王室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但是父女通jian这样的丑事还是令人骇人听闻,他无法想象自己那看着恪守礼节,严肃古板的父亲怎会做出这种十恶不赦足以下地狱的肮脏勾当,更无法想象他这样扭曲畸形的产物怎么会被允许降生于世!


  他至今都无法忘记养育他的母亲,那个视为他骄傲的母亲,在得知如此丑恶的真相后,饮弹自尽,温热猩红的鲜血喷涌出一朵艳丽的红花,尽数浇灌在父亲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


  她那双美丽的蓝眼睛,充满了惊恐,绝望,悲愤,那双嫣红的嘴唇气若游丝的吐露着支离破碎的模糊音节,宛如恨意蚀骨的诅咒。


  “怪物。”









  他的亲生母亲是父亲年少风流时的恶果,这个见不得光的,可怜卑微的女人在生下他后就被秘密处死,背负着父亲的罪孽和yin欲,一起沉入了黑暗的地底。


  他想养母没有说错,他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从深渊地狱爬上来的怪物,身体里流淌着罪恶的血液,传承着那份扭曲畸形的基因。


  他和父亲一脉相承着冷血薄情,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居然没有像正常人那样感到恶心癫狂,他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放松感:难怪他的身体里总是被沉重的虐杀欲所占据,因为他就是不被世俗所承认的怪物,一个突破伦理底线的恶果!


  他这样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注定要背负着满身的鲜血与罪孽重返地狱,人生苦短,他早就见识到了这人间的恶不输于地狱:冷血薄情乱lun通jian的父亲,恶毒张扬的母亲,嫉妒成性毁了貌美女仆容貌的姐姐,家中勾心斗角贪婪自私的仆人,以及这疗养院中看着兢兢业业实则玩忽职守中饱私囊的医生,就连那个恋慕他的少女也是为了他的地位妄图爬上他的床。他们每一个人都背负着深重的罪孽。


  这百鬼夜行的人间,这和他一样阴暗扭曲的人类,能有什么资格值得他垂怜?









  “俄狄甫斯之子?罗夏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这个神色不明的男人,他幽深阴暗的眼瞳里写满了我读不懂的情绪。


  他是想说自己和俄狄甫斯之子——底比斯国王厄特克勒斯矜贵一样命运多舛?不过他一个锦衣玉食的贵族,命运能惨到哪里去?


  眼见我懵懂无知的模样,他欢快的轻笑出声,微凉的指尖摩挲过我的嘴唇,如此亲密的动作让我顿生反感,我冷漠的打掉他的手,态度坚决的抗拒道:


  “罗夏医生,请您自重,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他秀气的黑色眉毛微微蹙起,那双深邃的眼睛染上月光的银辉,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我听见了他宛如诅咒的声音:


  “你走不掉了,我的新娘。”









  果然有问题。


  梅洛迪翻阅着那份来自新鲜出炉的秘密情报,那上边骇人听闻的内容让他本就凝重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知不觉中他燃尽了一根又一根香烟。


  乱lun,通jian,谋杀,那个盘根交错的古老世家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样的家族养育出来的孩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想起那双幽深阴暗宛如寒潭的眼睛,他的心中总是会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惊恐感。


  就在他准备明天再去一趟霍姆林疗养院时,管家粗暴的推门而入,他正要训斥这个不守礼节的管家时,却听见了对方惊恐慌乱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小姐他出事了!”









  痛,好痛,我这是在哪里?


  大脑昏昏沉沉的钝痛让我痛苦的shenyin出声,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诡异的黑暗。


  我挣扎着从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破旧废弃的教堂里,铺天盖地的灰尘让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我的身后是一尊白色圣母像,她眉眼低垂,满目慈悲。


  这样诡异阴暗的环境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我四处张望警觉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时,腰间坚硬的异物感让我心中一惊。


  借着惨淡苍白的月光,我看到了绑在我腰间的那个黑色的方块物体——在无数个谍战片战争片中的常客,遥控炸弹!


  我顿时就被这种能让我化为一堆血沫的凶器吓得面无血色,我哆哆嗦嗦的瘫坐在地,后背渗出了一层黏腻的冷汗。


  “晚上好,我的新娘。”清冷淡漠的男声响起,为这死寂绝望的黑夜染上了一层诡谲的色彩,伊索.卡尔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那头平时披散的黑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如此端庄矜贵的模样就像是去参加某种盛大的典礼一样。


  当看到那双幽深阴郁的眼睛时,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尽数涌来:黑夜里的哭泣,挣扎,尖叫,粗重的喘息与滚烫的汗水,苏醒后的催眠与洗脑.......


  “伊索.卡尔,你要做什么?!”尘封的记忆被解禁后,面前这个冷漠淡然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多愁善感的可怜妄想症患者,而是一个清醒自知,嗜血残忍的恶魔。


  “呵。”他轻笑一声,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像是一潭没有生命的死水,然而他的声音却有着得意张扬的味道:


  “现在,我给您两条道路,一是陪我看完一出好戏然后成为我的新娘,二是.......”


  他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我腰间的遥控炸弹,这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饱含着赤luo的威胁意味。


  生死存亡之际,头脑正常的人都知道妥协隐忍,更何况我面前这位还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恶魔!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绑在腰间的遥控炸弹宛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忍耐镇定。


  “我答应你就是。”


  我的回应让他很满意,他微笑着向我走来,沐浴在月色下的他就像是举着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他温柔的吻住我左手的手背,我这才发现我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颗宝石戒指,和他手指上的戒指款式一模一样,而我身上的白色纱裙有着厚重繁杂的复古蕾丝,就像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婚纱。


  “我的新娘,你很美。”他笑着亲吻我的脸颊,那样温柔怜惜的语气就像是裹满了甜蜜的糖果。


  “好戏马上就开场了。”









  “哒哒哒。”十二点的时针刚过,德希.梅洛迪如约出现在他面前。


  梅洛迪还算信守承诺,孤身赴会未带一人,那张俊美宛如神袛的脸孔此刻被愤怒死死的占据着,看着他的眼神写满了蚀骨入髓的恨意。


  “放了她。”梅洛迪盯着被钳制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少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嗯?你在命令我?”这样强硬的语气让他顿时心生不满,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随即撩开少女身上的披风,露出了那个会让她粉身碎骨的东西。


  果然,梅洛迪面色一惊,那滔天的愤怒很快就转换成了软弱的惊恐。


  “开个条件吧,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哈哈哈。”他的笑声放肆却又苍凉,看向梅洛迪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冷漠,语气里也是恶毒的刻薄:


  “梅洛迪伯爵,您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因为您今天,必死无疑。”


  “就你这种无知愚蠢的蝼蚁也敢调查我?你在背地里那些偷偷摸摸的动作,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千不该,万不该,妄图占有我的东西,更不该窥探我的人生!”


  他每说一句,梅洛迪的面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就像是一个颓废的败家之犬,昔日意气风发的贵族伯爵此刻如此惊恐无助,这极大的取悦了他那颗暴戾的凌虐心。


  算了,没必要为这个男人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他掏出口袋里的勃朗宁手枪,子弹噔噔上膛后,他将手枪交给了哆嗦战栗的少女。


  “亲爱的,解决掉梅洛迪,就当作是我们的新婚礼物。”他笑着吻掉少女眼角的泪水,那温柔至极的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力,就像是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


  “不,不要......”少女害怕的连连摇头,拼命的挣脱他的怀抱。


  少女微弱的抗拒让他那颗压抑阴沉的心没由来的暴躁起来,他皱着眉头盯着哆哆嗦嗦的少女,手中把玩着那个小巧却足以致她于死地的遥控器。


  “亲爱的,我说过,要么,他死,要么,你和他一起去死。”


  “想想吧,你难道不恨他吗?他强迫占有你,让你沦为见不得光的情妇,让你那可怜的孩子未足月就化为了一滩血水,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私心和yin欲。”


  他的声音带着煽动人心的魅惑力,怀中少女的眼神逐渐迷茫困惑,就像是被提线操纵的木偶傀儡。


  “来吧,杀了他。”他握住少女那攥着枪支的手,高高的举起对准了面色惨白的梅洛迪。


  “不!”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绝望哭喊,少女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勃朗宁手枪滚落在地。


  她瘫坐在地上,哭的是那样凄美绝望,撕心裂肺,像一朵被暴雨摧残的娇弱百合。


  “我是恨他,恨他那样折辱我的尊严和荣耀,恨他害我失去了孩子。”


  “可他是亚瑟的叔叔,是亚瑟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且,我没有权力来审判他的罪恶。”


  “伊索.卡尔,你就是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吗?”


  她这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模样,就算是铁石心肠的魔鬼见了也会心软。


  可他的心比石头还要坚硬冷酷。


  他面色阴翳的盯着哭的快要昏死过去的少女,他抄起手边的木棍重重敲打在梅洛迪的头顶上,一声痛苦的闷哼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应声倒地,随后他不耐烦的命令道:“最后一次,不杀他就和他一起去死。”


  “哈。”少女突然破涕为笑,那双死寂灰暗的眼睛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光,她眼尾轻轻上扬,声音里是从容不迫的赴死意味:


  “那你杀了我吧,伊索.卡尔,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手染上血腥,我清清白白来到人间,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离开。”


  月亮的银辉披洒在她的身上,她比屋内那座圣母像还要纯洁神圣。


  哈。他忽然就大笑出声,笑声中是无法掩藏的落寞悲凉。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纯洁高尚的人吗?


  他早就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不堪,他固执的认为人性之恶是根深蒂固无法抹去的,是刻入骨髓融于血液的诅咒。


  直到他遇见了她。


  其实在钢琴室中的初会,他就给她进行过催眠,窥探她悲哀沉重的记忆,这个女孩子的算的上是命运多舛,被jian污,被凌辱,失去亲人,失去孩子,可就算是这样她还能如此顽强的活着,就像是春风吹又生的野草。


  而她的心性也是那样善良仁慈,她将自己那名贵华丽的珠宝捐赠给孤儿院和红十字会,她说自己的孩子已经消逝了她不忍心看到其他的孩子受难;她宽容的原谅了偷窃她金钱的护士,只因对方那破绽百出哀求自己家中有难处的谎言,甚至还大方的“接济”她。


  他并不喜欢她这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她是他的玩物,新娘,就应该和他一起堕于黑暗,沾满鲜血!


  可他还是低估了她的高尚品性,就算是危在旦夕她甚至都不愿意手刃仇人。


  他真的错了,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如此至纯至善之人,出淤泥而不染,世俗的污浊尘埃也不会抹掉她的半分纯洁。


  那么就让她继续保持纯洁吧。


  他温柔的笑了,幽黑的眼睛被月光染上清美的色彩,他捧住少女白皙柔嫩的娇美脸蛋,吻住了那花瓣一样的柔软嘴唇。


  这是一个缠绵至极的深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他将所有的爱意与不舍都落于交融的唇齿间,像是燃尽生命来吻她。


  一吻天荒,倾诉流光。


  这个漫长的宛如一个世纪的深吻结束后,他看着惊魂未定的少女,她似乎还未从刚才突如其来的吻中恢复过来。


  两相对望,各自无言。


  他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一阵叮叮咚咚的欢快乐声从那个“炸弹”里流淌而出,在少女瞪大了眼睛茫然无措的表情中,在铺天盖地的呼啸警笛声中,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衰败破旧的教堂。


  我们还会再次相会,我的阿佛洛狄忒。


(作者注:阿佛洛狄忒,古希腊神话中的爱与美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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